【香炉篇】先生（熟）叽x听学小婴①
雅室里风铃花香四溢。
且听来，便会听见风铃摇摆的声音，使人清心凝神。
铜龙壶细细吐雾，云雾游离，整个雅室恍若仙境。
“先生好。”一众门生交手作揖，向学台上的先生行礼。
蓝忘机负手在背，微微颔首，“免礼，入座。”
而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到了偏右的末座。
末座的白衣少年笑意张扬，红发带被少年缠在指尖上，一圈两圈，仿佛是缠在蓝忘机心尖。
蓝忘机垂眸，手握着的雅正集，每个字都随着他的失神化晕开。
又是香炉的梦境。
自他醒来，便是站在雅室的偏房之中，叔父递来雅正集，命他去教书。
原以为是像现实一样教导蓝愿和蓝景仪等小辈，却不知竟是见到了少年时的魏无羡，想来是魏无羡曾经的梦境。
蓝忘机背对着座下求学的众人，无奈地弯起嘴角。
“不可淫乱，不可杀生，不可……”众生齐声诵读雅正集，而蓝忘机端坐在讲台上，面无表情。
魏无羡装模作样地读了一会便忍不住要作妖，慢慢弯下身，冲聂怀桑的方向轻声喊道：
“聂——兄——聂——兄——”
聂怀桑一个激灵，瞄了一眼正坐在学台上的蓝忘机后，也慢慢弯下腰，偏过身子应道：“魏——兄——喊——我——干——啥——”
“传——纸——条——”魏无羡冲聂怀桑比了个唇语，与此同时还扔去了一个纸团。
纸团咕噜咕噜地在聂怀桑腿边滚了两滚，他悄无声息地捡起后偷偷在桌下打开，只见纸上画着一颗方糖模样的小方块，旁边写了个歪歪扭扭的“饿”字。
……
聂怀桑心里翻了个大白眼。
在蓝忘机讲堂上顶风作案，就为了颗糖，魏兄你可真够嚣张。
之后便从衣袖下翻出一颗麦芽糖，用纸团包住，悄无声息地往魏无羡方向扔去。
魏无羡拿起纸团，三两下剥开，趁蓝忘机视线移向别处，便立刻将麦芽糖吞入口中，然后心安理得地将雅正集抬高，遮住了自己嚼动着的嘴巴。
吃了糖，魏无羡依旧不消停，继续作妖。
他扯了扯坐在自己前面的江澄的左袖长摆，趁江澄往左拧转了脖子，就立马往江澄右边扔去个纸团。
这次的纸团没有落在地上，反而打到江澄手中的雅正集，一时间，“啪！”的一声引来了周遭人的目光。
……
江澄的脸瞬间黑成焦炭，他将纸团紧捏在手，几乎咬牙切齿。
魏无羡见蓝忘机的视线被声音引来，便猛地将自己手上的雅正集立起，挡住蓝忘机的目光。
他知道这无异于掩耳盗铃，心下不爽，闷哼道：又得被罚抄礼则篇。
然蓝忘机迟迟未出声。
待魏无羡觉得着实奇怪时，他便放下书，瞄了一眼学台上的蓝忘机。
只见蓝忘机正直直望向他，琉璃瞳里尽是零散着的温柔。
这一小插曲很快就被魏无羡遗忘在脑后，他将狼毫持在手中转得飞起，另一只手撑着下巴，似笑非笑地看着坐在江澄前面被蓝忘机提问的柳仙子。
蓝忘机清冷的声音传来：“妖魔鬼怪如何区分，举例讲明。”
“妖者为……非人之活物所化……魔者为死者……不是，为生者所化……鬼者……鬼者……”柳仙子的声音越来越轻，脸皮也越来越红，魏无羡嘴角咧开一个甜甜的笑，转手施术控制了个小纸人，小纸人轻飘飘地飞落到柳仙子的左肩上，又往她的长发后微微一躲，藏了起来。
柳仙子咬着牙努力地回想，突然听见耳边有声音传来，凝神听了一刻，讶然地睁大了眼。
正是答案。
一字不差地将魏无羡说的复述一遍，只见蓝忘机表情淡漠地点了点头，她舒了一口气，坐下后微微转身向魏无羡微笑点头以表感谢。
魏无羡笑意更甚，用食指抵着他自己的唇，冲她不明意味地眨了眨眼，眼波风情肆溢，惹得柳仙子的脸更是娇红几分。
夹在两个“眉目传情”的人中间的江澄，莫名感觉到从前边传来的冷气……很明显的来自蓝忘机的冰冷视线。
江澄闭眼扶额。
真他妈头疼！
上午的讲学结束后，魏无羡在座位上一个鲤鱼打挺起来，立马揽过江澄和聂怀桑的肩膀，“走！摸鱼打山鸡去！”
江澄没好气地甩开魏无羡的手臂，怒瞪了他一眼，自己大阔步地离开。
魏无羡被推得莫名，捂着手臂，冲江澄离去的方向喊道：“江澄！干嘛去啊！诶，你别越说走得越快啊！江澄！”
“对啊，江兄，不是昨日说好了今天午休去找乐子嘛！”聂怀桑蹬蹬蹬地往前赶了几步，拉住了依旧黑脸的江澄。
“江……”
“魏婴。”
魏无羡身形一僵，顿时哑住。
他疑惑地回过头，只见蓝忘机逆光而立，乌发和抹额随风飞散着，由于蓝忘机的身量比自己高得多，所以自己几乎是被蓝忘机的影子裹住。
蓝忘机目光深邃地望着自己，手里捏着……方才的纸人。
……
魏无羡此时脑海里只有四个字在旋转。
他要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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